断桥难行

一个美工罢辽。
啥都接,海报和应援物,书封和排版。
约稿私信。
虾虾莫挨我。

【凌赵】昨日愁(一发完)

【凌赵】昨日愁

『又名《我的胃病前任》』
『医院系统全不懂预警,OOC预警。』

    赵启平终于结束了他突如其来的欧洲进修之旅。他大前年刚去的时候,医院里还有小护士说等他回来一定给他接机。如今他回来了,关于赵医生颜值和撩妹技巧的神话已经在岁月的洗礼中黯然失色。赵启平下了飞机只看到一个寂寞的韦天舒,并没有他的迷妹天团。
    韦天舒帮他拖了一个箱子,对他道:“没怎么变啊。”
    赵启平笑:“你还指望我能秃了顶?”
    韦天舒想了想,郑重道:“变白了点。”
    “见鬼的冷,还老下雨。见不着太阳能不白么。”
    两个人笑了一会儿,赵启平又去问韦天舒:“现在不那么忙了?能特意出来接我。”韦天舒道:“我好不容易休一天假,就被派来接你大驾。”赵启平被他逗笑,还要拼命忍着以免影响公共秩序。韦天舒又道:“现在杏林分部那边算是稳定了,行政层面是没你走那会儿忙。我们还不是一样,每个月就等着那两个休息天睡个囫囵觉。”
    他那几句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旁敲侧击,赵启平心里一清二楚。他沉默了几秒,做了考虑,觉得自己应该有所表示:“行政那边跟我没关系,我一回去报道肯定马上就昏天黑地。你就说我没接到,坠机了。我再多放几天假。”
    “那老凌得哭了。”韦天舒飞快地接道。赵启平听到那个名字,觉得自己的心脏就被那个字一下子吊到了半空,然后又被韦天舒的下半句拽了下来:“你出国折腾了这三年,怎么样也算是个专家号了。老凌好像有把你直接调到杏林分部去的意思——赵专家你这时候要是坠机了,凌院长这算盘不就没得打了?”
    赵启平一时无话可说,只好顺着笑了两声,再转移话题:“我请你吃饭吧三牛哥?回市区——我要吃火锅。”

    韦天舒即使吃了赵启平一顿,也没敢跟医院里说赵启平坠机了。于是赵启平隔天就到医院来报道。医院这几年没什么变化,尤其是他们骨科,几乎和他去欧洲的时候一模一样。赵启平搬了个小箱子来,他原来在办公室里的那个位置又给他清出来了,看来调到杏林分部去的事情还没个准。赵启平把箱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理出来,并不是太多:备用的隐形眼镜、杯子、电脑、惯用牌子的中性笔、值班时候用的毯子、常用的案头参考书。他刚回来,手上没有病历没有处方没有通知安排,桌子上抽屉里都空得很。他最后从那个小箱子里拿出一袋子花花绿绿的东西,随手抽开一个抽屉丢了进去。推上抽屉的时候因为用力过猛,发出的声音把他自己和整个办公室都吓了一大跳。
    他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又抽开抽屉,从那个袋子里抓出一把什么,放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
    赵启平早上到的医院,又没去行政方面正式报到,于是手术排不上他,门诊也不用他坐。他乐得清闲,思考了一下骨科、外科和院长办公室之间的地缘关系,决定放心大胆地出去混脸熟。
    转了一圈办公室之后,赵启平觉得还是护士站能给他一点安慰。他们骨科这层楼的护士长没换,还是许姐,她还跟那时候一样,特别关心赵启平。一看到他就拉着他上看下看、问东问西的。许姐跟他说起护士站里小护士的事,赵启平在心里默默总结了一下就是“当年冲你两眼放光的小护士大半都嫁了生了,不过你别担心你看这几个又是两眼放光呢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下”。许姐问他:“你怎么没带个洋妞回来?”赵启平就半真半假地抱怨一番外国姑娘如此这般。许姐又说:“你们两个黄金单身汉——凌院也还单着呢,真是奇了怪了。”
    赵启平笑笑:“我可是钻石级别的。”
    他们又聊了一会医院最近的事,就到了护士查房的时候。赵启平怕了许姐忙着牵红线的热情,就也没有跟去,自己再接着晃。
    如果他刚才先去值班办公室看一眼手术安排,他就一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往手术室这边来。赵启平还真不是怂——前前后后撩了小半辈子妹的老司机了,不就见个前任他尴什么尬。倒是凌远一向脸皮薄,参考他们俩对出柜这事的处理态度,就可以想见到时候怂的一定是凌远。赵启平最近一想到这茬就用那句小言里常常出现的话鼓励自己: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讲真撇去医学院那几年的破事不谈,他和凌远就是特别单纯地打了一炮,后来炮打不下去了,各奔前程而已。
    手术室门前的走廊上乱哄哄的,赵启平以他从医多年的经验目测是医闹。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白大褂——他还没来得及领胸卡,迅速飘过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就在他匆匆一瞥的瞬间,他发现这波乱哄哄显然不是因为医闹的原因。
    他不介意把自己目光滞住的瞬间所见细致地铺陈,毕竟那是一场久别重逢。他感觉到自己的胸腔里被塞进一团脱脂棉,柔软,而且令人窒息。
   凌远还穿着一身深蓝绿色的手术服,脸色几乎可以用灰白来形容。他比赵启平印象中瘦得多,下颚的轮廓锋利高傲到令人发指。他靠着走廊的墙角坐着,半阖着眼睛,呼吸又浅又急。
   赵启平居然有种暗自松了口气的错觉。虽然看起来吓人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一台大手术要是上了十五个小时,再突发几个紧急情况——凌远这台看这时间大概是通宵——主刀医生不死也得脱层皮。赵启平当年也有值完班为了补觉没吃早饭,上午上了手术下午昏倒在衣物间被凌远撞见的黑历史。虽然凌远还有老胃病那档子事,所幸现在意识还清醒,旁边又有一圈医生护士围着——死不了。
  赵启平决定当成医闹事件处理,迅速飘过。
  他知道凌远几乎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他知道凌远拿那双修狭的眸子望他。他知道他们的熟悉和默契一如既往,他甚至知道他们还有一模一样的念念不忘。他还知道很多,可那又有什么用?凌远的遥不可及对他来说也是一样,他从来不是特别的那个。他曾经无数次恶毒地想过,要是高处不胜寒,凌远就应该活活冻死。
  但当他注意到有个小护士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的时候,他可耻地停住了脚步。
  赵启平一边在心里狠狠地啐了自己一口,一边伸手拍拍那个护士的手臂:“他不能吃这个。”
  赵启平声音不大,除了他一贯的温和有礼,甚至有些淡漠。然而周围那一圈闹哄哄的人都安静了,有人看着他,还有人看着直直看向他的凌远。赵启平稳着呼吸,从口袋里拿出几颗花花绿绿的水果软糖递给那个护士。护士拿着糖不知所措,他就冲那护士笑了笑。
  然后他听到凌远低低哑哑的声音:“你还记得啊……”
  既然这样他就不得不转向凌远了。赵启平还算是居高临下,不至于方寸大乱。于是他当即给了凌远一个刚才给那小护士的微笑,说:“这个吃起来是确实舒服一点。我办公室里还放着一袋,准备在骨科发一圈。”
  凌远听了就垂下头去抿着嘴笑了一下,赵启平只觉得刺眼,似乎那是在笑他的幼稚和欲盖弥彰。
  赵启平转身就走,于是周围就又变得乱哄哄的。或者是他的脑子,他脑子里乱哄哄的。
  去他妈的爱是唯一的理性行为。

———————————————————————————————【end】

注:『爱是唯一的理性行为』出自《相约星期二》。我上语文课听老师说的,具体也不一定。另外凌远的巧克力梗来自学校食堂的宣传挂画,说是胃食道逆流患者只要吃一小块巧克力就会整个人都不好,严重胃病的话也不要空腹吃巧克力。
我只是想写巧克力这个段子,所以虽然看起来坑很大但是并不会有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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