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季】啪！……有蚊子。
@楼诚深夜60分
（看题目就知道是抽风。）
（记一下昨天想到的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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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在办公室里坐下，打开一个起诉意见书的示范文本，填完嫌疑人信息之后就一口气拉到最后，狠狠地敲上“该人到案后对自己的犯罪事实拒不交代，对抗侦查。”
他们端掉一个边境跨省贩du团伙。两个主犯在这两天前后归案，相差二十多个小时。因为有持械拒捕情节，更兼活动地带敏感，隔壁也来掺上一脚。
然而季白，特、别、不、喜、欢、跟隔壁的一起办案。他们的保密条例乱七八糟的，啥都不能说，明明隔壁已经有这个证据了，他们还像一群傻逼一样的边审边猜。太不爽了好吗。
洪少秋这次跟他分开来各审一个。因为那时候季白还在忙着抓捕，洪少秋就先审上了。可能是隔壁他们擅长这个，所以洪少秋算是顺利。入夜前让他挖掘到一点蛛丝马迹，怀疑上线是缅甸那边的，有可能涉嫌跨国贩du。又问了一个晚上，不知道有没有进展。
季白这边就不一样了。他手上这个犯罪嫌疑人油盐不进，归案二十四小时一个字儿也没说。熬了一整天，季白算是两天两夜没睡，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两个小徒弟非要把他换出来，但是他往办公室里坐着，未必就睡得着。
重证据轻口供是没错。但是他们的证据链有个不大不小的缺口，虽然要在耗几个礼拜侦查可能也有结果，但是最有效率的办法是拿口供补上。
季白其实也困，头疼。穿着制服不好抽烟，天又热，办公室的空调还没劲儿。反正跟隔壁协查，案件定性马上就不一样了，有一堆文件等着他写。隔壁办案跟大爷似的，算起来就是出外勤了，不用打卡上班，报告最后有蹲办公室的同事帮你一应完成。
正所谓人比人气死人。
季白的手机在裤袋里震动起来。他把手机摸出来一看，赵寒。
一个小时之前洪少秋一个电话把赵寒叫走了。季白只好让两个小姑娘半夜出来帮他做笔录。幸好他这两个徒弟精气神都不错，不然磕硬骨头的时候，临阵换将，容易泄了劲儿。
“头儿，我赵寒。”
季白一向不跟他绕弯子：“隔壁的叫你去干嘛呢？”
赵寒的语调扬了扬：“头儿，我们国安兄弟太能了……”
季白喝他：“你注定立场啊……”
赵寒笑：“财大气粗——洪队让我来缴粉。我这里估计有小两斤，纯度不出意外就一定死刑了。”
季白觉得有几分奇怪：“这么好的事就送给我们了？隔壁不用绩效考核？”
赵寒又笑，带着近来罕见的松泛：“行了，当是捡的吧。我收队了，咱们回来验货吧。”
季白挂了电话，又敲了几下他的意见书。然后他看见洪少秋端着一个经典的老干部款大茶杯走出来。茶水基本喝干了，就剩下半杯茶叶。
“季队长，有进展么？”洪少秋一边问他一边拎起热水瓶来倒水。茶杯上冒着白汽，季白看着都热。
“大热天喝热茶，热不死你。”季白嘟囔道。
洪少秋宽宏大量，毫不计较：“没进展就算了，不用把自己逼得那么紧。我们也不稀罕他的口供。”他顿了一下，又问道：“赵寒收队了吧？”
“刚给我打的电话。”季白答，”洪队长神机妙算。”
“不敢当不敢当……”洪少秋摆摆手。
“你那个怎么这么能说？”季白觉得自己就是在践行不耻下问，“还有你为什么让赵寒去缴粉？”
洪少秋避重就轻，又是老大的不正经：“那是我dang政策深入人心。”
“你别刑讯逼供了啊……”季白皱皱眉。
洪少秋拎着他的茶杯往季白身边坐：“你觉着我这么像知法犯法的人？”
季白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他。
过了一会儿，洪少秋又问：“里面现在两个女将？”
季白点头：“熬了一天了。许诩是学心理学的，让她试试呗。现在虽然缴获了du品，但是证据链终究有缺口。另一个方面讲，零口供批捕零口供判决是没问题，但是你也审出来了，这个案子还有的挖，就这么判了，亏。”
他们说话间，赵寒回来了。他戴着一只一次性手套，手上拿着一只小号的密封袋，袋子里装着少许灰白偏黄的粉末。
“洪队，季队。”赵寒对他们道，“这次一共搜出来800多克，但是看这个颜色，纯度不好说。这是技侦分给我们的样品。”
粗眼看过去，这批粉的成色是不算太好。赵寒把那个密封袋递给季白，季白伸手接过，打开来倒了一点在手心里，然后放下袋子，用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捻起那粉末，仔细地感受着粉末的颗粒。赵寒和洪少秋都看着他。大概过了半分钟，季白扯了扯嘴角，淡淡道：“死刑。”
洪少秋夸张地称奇：“季队这一手神了，什么时候来我这儿教教我们特情同志呗。”
赵寒觉得现在要顺着洪队夸他们季队：“这是我们头儿跟省厅前辈取的经。不是教谁都会的，要看个人的悟性。”
季白瞪他一眼，觉得他话多。
洪少秋上下打量了赵寒一遍，开他的玩笑：“你们季队没教你？”
赵寒低头认了，不过也笑了一句：“我学不会。人人都会了，技侦那儿的不得失业了？”
洪少秋道：“技侦管开报告的，失不了业。”
赵寒又笑了一下，跟这两个队长道：“那我就去技侦等报告吧，还能在他们办公室闭一下眼睛。”说罢开门出去。
洪少秋冲他点过头，端起杯子吹了吹，喝了一口，把头转回来盯着季白。
季白这时候终于开口把偏得不能再偏的话题扯回来：“就我这个的认罪态度，洪队你看，让检院给他争取个立即执行不难吧。”
“这还争取呢，”洪少秋笑道，“我去给他讲讲政策让他看看能不能死缓吧。”
“你那个交代不出来了？”季白嘲道。
“他们俩分工，说是你这个管联系货源。”洪少秋答。
季白听完敲了个保存键，合上电脑站起来：“那我再去接着问。这个点儿精神最松懈，人也快熬不住了。”
“那你在办公室先睡吧。”季白又道。
他往审讯室里走了两步，忽然听到身后洪少秋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回头，洪少秋居然在他腰上拍了一巴掌。季白条件反射，回身抬手就劈过去。
洪少秋出手拿住他的手腕，他就一寸也不能再往下。
季白在心里骂了个娘，向上抬手挣出来。
洪少秋不改嬉皮笑脸：“有蚊子。”
季白由他睁着眼说瞎话。
“你们办公室我不习惯。”他又道。
季白毫不留情：“不想睡是吧？”
洪少秋居然忙不迭地点头：“你看我这喝茶呢——这样，咱们俩换换，你睡一会儿，我进去看看。”
季白这才若有似无地明白过来。
一件案子两桩人情，财大气粗的，想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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