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桥难行

一个美工罢辽。
啥都接,海报和应援物,书封和排版。
约稿私信。
虾虾莫挨我。

【kiroki/teruki】sugar honey ice&tea(上)

*大三角,边缘黑产人au

*牛郎树,身份神秘的ki宝,普通混混照


*


hiro会成为男招待的首要原因是中学时期被他的学长兼树洞teru带来sho的牛郎店打工。

正常人干不出这种事——午休的时候听到同社团的学弟抱怨零花不够于是介绍对方去了自己认识的牛郎店打工——但是teru可以。hiro随口吐槽怎么会认识牛郎店老板真的假的,结果就真的在第二天放学就被teru拉去sho的牛郎店了。正好hiro实家的情况七零八落又莫名其妙,根本没人管的着他去是牛郎店还是去中餐馆打工。

sho这家店的客人男女不限,如果只想喝酒的话呆在吧台不找人陪也可以,意外的是真的存在合适男高中生打工的职位的牛郎店。所以在到达能合法从事风俗业的年龄之前,hiro在店里主要的工作是刷杯子,但是需要打扮漂亮,一整晚都站在吧台的那种。此后sho坦白说这是招揽生意的一种手段,看起来像是应该坐到卡座去陪酒的可爱弟弟在吧台刷杯子,这种画面可以让犹豫着要不要找一个男招待的客人决心姑且指名一次试试。

或许是耳濡目染又或许是hiro真的有做这一行的天赋,总之他送自己的成年礼物是一位偶尔会秘密来店里的大企业家的夫人的指名,以及由这位夫人买单的三瓶冬佩利。

大概半年之后hiro就成了sho店里销售额的稳定一位,到他二十二岁的时候几乎在整个牛郎圈子里知名,虽然sho这家店面不大,营业额与知名的牛郎店难以匹敌,但谁都知道这家有一个常年漂颜色极浅的白发的男招待,只要是年上的客人,一律愿意为他乖乖掏出钱包。sho这家名为Affair的牛郎店随着hiro的业绩风生水起,teru似乎也成了新宿口碑不错的风俗业介绍人——或者说“星探”——之一。

现在hiro和teru是合租室友关系(虽然支付公寓租金的人其实是sho,他们只负责分摊水电燃气),以及也毫不意外地延续着他们从hiro成年伊始开始的各取所需的性关系。

teru是一个很适合头牌牛郎的男友——或者室友及炮友人选。他从来不过问hiro的工作,但在hiro没法在正常时间下班的晚上,只要一条邮件teru就会给他留灯留门留宵夜。他似乎也毫不在乎hiro把笑、奉承和身体出售给了谁,更不去纠结它们是不是专属于自己;他可以送hiro去店里上班,或者在第二天清晨把他从酒店接回家。hiro刚开始喝酒时喝到烂醉也是teru去带他回来,有时候teru甚至在吻他身体的时候,会提醒他身上有被前一个顾客弄伤的不易察觉的淤青。

“绝对不要有下次了……”hiro小声抱怨,“以后就让sho酱直接把那个客人赶出去吧……”

teru于是吻一吻那处伤痕,其中浓烈的安抚意味几乎能让hiro瞬间失掉所有警惕心。

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与“在乎”无关,这甚至也是teru的毫不在乎的一部分。简单来说,hiro一直这么想,这个人就是外星人,地球上的一切他都毫不在乎,而且他还把那些事都通过自己古怪的逻辑串联排序,更加容不得他人理解。

我身边都是什么啊——寂寞到来牛郎店找乐子的男女顾客、价值数瓶顶级香槟的甜言蜜语、半醉半醒状况下的结婚宣言,还有几乎是外星人的固定性交对象——hiro由此反复确定自己此生不会得到那种传说中的爱情,顶多除了这位室友及炮友外,还能增加一条宠物狗来丰富他的亲密关系经验——甚至据他所知,teru其实是猫派,应该不会让他养狗。


-


做牛郎到hiro这个地步几乎获得了某种程度的自由,只有他不想,他完全可以一整个月不去店里,和teru腻在公寓里打屎一样的电子游戏。

所幸他的敬业精神令人感动,反正清晨六点“日出而作”那一套Affair并不存在,他出台又挑剔客人,所以大概每月只需要4-5天的休息日,算是牛郎中出勤率极高的水准。问他休息的时候干什么,答案无非是在家呆着或者找地方洗桑拿,偶尔是做美容和买衣服,曾经跟着teru去钓过一次鱼但是再没去过第二次。

他似乎还是最喜欢来店里,有时候店里歇业一天做扫除他都忍不住要来,哪怕是看sho指挥保洁公司的派遣员工给灯管除尘。

“不来店里的话会觉得寂寞,因为实在没有朋友嘛。”

sho在男公关行业沉浮多年,对牛郎这种寂不寂寞的烂话左耳进右耳出,就算是从hiro嘴里被说出来也一视同仁。

某种意义上来说,hiro确实是一个称得上寂寞的人,否则也不会在周中他的休息日下午独自去街头的娃娃机抓一下午娃娃。

那天他运气称得上糟糕透顶,而且没有同行者的娃娃机玩家可能本来就很奇怪,以至于在他花完所有能往娃娃机里塞的零钱却一无所获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个男人笑出声来。

hiro回头毫不客气地冲他翻了一个白眼。

对方已经在他身后看了他很久,如果在店里是至少要开一瓶香槟的消费,只不过hiro觉得这人并不讨厌,所以就由他看了去。

结果那位擅自来到娃娃机的操作手柄前,摸遍了外套和裤子口袋才掏出一个500元的硬币来。他把那个硬币塞进机器里,然后问hiro说:“你是不是想要那个?”

hiro现在的目标是玻璃柜深处一只浅紫色长毛绒的怪异玩偶熊,经过他价值数千元的努力,好像被捅得离出口更远了一点。

hiro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男人染成深金色的头发、半袖休闲衬衫、运动裤和球鞋,得出对方大概是个不务正业的穷小子的结论之后,也随口答了一句:“能抓到前面那个白色的也可以。”

男人摩拳擦掌:“我要抓那个紫色的。”

hiro揣着口袋看他紧张兮兮地摇动手柄,然后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无功而返。

“诶——”对方夸张的反应出乎hiro的意料,“我再来一次!”

结果还是一样没能成功。

还剩四次机会,hiro一边看他围着娃娃机转圈,上下左右地打量,一边在自己的口袋里摸到了另一个硬币,暗暗握在手里。

但对方没有给他花掉这个硬币的机会。他操作着机械爪子将那个玩偶慢慢向掉落的出口处移动,利用倒数第二次机会在毛绒熊的脑袋上轻轻一拨,玩偶应声掉落,娃娃机也响起祝贺游戏成功的音乐。然后他把那只长得有点奇怪但大小可观的毛绒熊从机器里抓出来抱在手上,顶着一脸灿烂笑容把娃娃递给了hiro:“给你——”

hiro也毫不客气地伸手接过那只娃娃,只是随即问他:“要不要去吃雪花冰?”


-


kid'z不算是不认识hiro,但是也算不上认识。他只是路过街头的娃娃机,发现有一只小猫在机器面前烦躁万分地摇头摆尾,一时善心爆棚决定日行一善而已。

但是不可否认,他对小猫有点一见钟情的意思,在隔着两盘堆得高高的雪花冰向对方请问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的时候,心脏似乎有几个瞬间跳得比平时更快。

“你叫什么?你先告诉我。”小猫狡黠地一笑。

结果是hiro听到了一个和他外表一样有点蠢兮兮的名字:“翔平,我姓佐佐木,佐佐木翔平。或者叫我kid'z。”

“翔、平,”hiro拖长声音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你来我们店里找我好不好?就在这附近,店名叫Affair,A-F-F-A-I-R,问一下就能找到。进店里就和他们说你找hiroki。”

“咖啡店吗?”kid'z问。

“嘛……”hiro看了他一眼,“大体上也差不多是。”

“明天就来?”

hiro点头:“明天晚上六点之后。”


-


hiro休息日的定番大概是那天晚上一定会和teru做爱。kid'z送他的娃娃被他带回家之后随手丢在了鞋柜上,是teru看见了把它收拾到沙发堆放抱枕和靠垫的角落。

和不会过问hiro带回家的奢侈的首饰包包和名表是哪里来的一样,teru当然也不会问这只毛绒熊的来历。做爱的时候hiro兴致很高,主动索取着要teru冲撞得更深更快,甚至在明明觉得自己已经透支体力的情况下,还要拜托对方再来一次。不过在意着这种异样心情的人似乎也只有他自己,teru仍然显得一切一如既往,予取予求之中几乎带着一种敷衍和轻蔑。

事后他们黏在一起去浴室冲澡,teru仗着身高优势检查了hiro那头白毛的发根,提醒他大概下周得抽时间去理发店补漂。

好吧,hiro想,外星人永远不可能真的多在意另一个地球人,顶多是花时间在打炮的时候陪他多来一次。

但是比起酒精和霓虹中生长的对他的所谓“爱意”,这个外星人室友似乎永远会在家等着他回去分摊这个季度的水电费。如果有什么“最后的人”,或许就是teru吧。

莫名的好兴致的结果就是第二天睡过了午饭点hiro还有种起不来的倦怠感,整个人跟他当居家服穿的明黄色T恤一样皱皱巴巴的,捧着手机晃来晃去。磨磨蹭蹭拖到四点多,teru都以为hiro今天不会去店里了,甚至开口提醒他如果不去要记得给sho打电话。

皱皱巴巴的小猫听到这句总算来了点精神:“要去的,今天有人预约。”

他冲进卫生间草草洗漱一番,然后宣布因为赶时间,所以要让teru送他去店里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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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u骑的家用摩托送hiro去Affair,把人从车上放下来的时候hiro还穿着他在家穿的那件T恤,配上运动短裤和夹脚拖出门,裤管下面晃荡着两条白生生的腿。他那头本来就很难打理的白毛此时被头盔压得乱七八糟,更显得像个不服管教的叛逆未成年。

看着很像未成年的职业牛郎冲他的室友兼司机挥了挥手,转身径直往店里去了。

teru忍不住看了周围一圈,还好附近没有警察,不然把这个样子的hiro带来这种店里,一会儿他就会被警察带走问话吧。


hiro一般不喜欢在营业的时候也把自己打扮得像未成年,尽管他知道,对他的一些客人来说他也只是在营业的时候努力“把自己打扮得像个牛郎”而已。

关于他是否富有做男招待的天赋这件事他始终不置可否,实话说他在进入Affair之前他只能察觉到(在他愿意的情况下)他比同龄人更擅长讨好别人,尤其是比他更年长的人,但那时他只把这件事视为他的那个家庭带给他的病症之一,甚至是某种耻辱的印记。

现在他以此为生,而且因此过得不错。业绩和提成不论,熟悉的客人每季送的奢侈品礼物,光把空盒子挂到煤炉上卖的钱,都能攒够他和teru在首都圈找地方二泊一宿的旅费。他对世界和自己出身的认知也产生了微妙的改变。虽然不至于乐在其中,但至少认定了自己是从哪里来又回哪里去的宿命,从那样的家庭生长出来又被抛弃,然后又因为高中学长的神经短路回到了这个世界的边缘,对于这些不必有什么感慨或者不甘——比起他的父母或者兄长,他似乎已经生活得足够优渥且过分自由。

何况昨天他还抓到了想要的毛绒娃娃,由此认识了一个有趣的笨蛋人物。

他整理好头发和衣装,精心挑选了今晚要戴的项链和手镯,而且久违地挑出一只戒指戴在左手小指上。

sho路过他的休息室时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问他今晚是哪位高官巨富预约,要给他准备几支香槟王。hiro笑:“有一只没钱的大型犬预约。”


kid'z被人带到hiro面前的时候,hiro身边还坐着别的客人。kidz看起来手足无措,似乎完全没弄明白自己在走进店里说出要找“hiroki”之后,是怎么被带到了一家牛郎店最中心的卡座的。

“hiroki……”

昨天在路边偶然遇到的摇头晃脑的小猫脱掉了宽松得过分的T恤和五分裤,穿了一件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外套,里面配一件缎面的尖领酒红色衬衫,衬衫敞着几颗扣子,松松垂落的领口中露出少年白皙得过分的胸口和一截纤细的脖颈,在其上又配上一根珍珠串成的精致项链,看起来像一件包装精美的高级礼物。打扮成这样的人还挂着一副乖巧无害的笑意,坐在酒瓶、杯盏和霓虹灯光之间,被人簇拥着喝酒谈笑。

kid'z似乎还不明白现在的状况。hiro朝他投出一个更大的笑容,然后回头对身边的一对女客告罪:“不好意思,我今天和他约好了要陪他哦……”两位女士露出略带遗憾的神情,但并没人表示反对。

hiro起身之前,坐在hiro右手边的女士伸手拍了怕他的脸颊:“和他喝酒的时候也要想着我才行。”

他顺势抓着对方的手像小孩撒娇似的晃了晃:“别的客人可能不行,但姐姐的话,我会一直偷偷想着的。”

“哇,”对方忍俊不禁,“今天hiro酱好乖。”


带着kid'z过来的服务生再次带着他们去了另一个空着的卡座。这位据说提前预约了店里头牌牛郎的客人虽然看似完全不在状态,但仍然惹来了全店明里暗里的瞩目。kid'z看起来越加无所适从,在座位上落座的时候几乎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放了。他向看起来完全轻车熟路的hiro投出求救的目光,hiro朝他身侧挪得更近一些,一股甜美的香味瞬间占据了kid'z的大脑。

“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吗?”hiro问他,“不过没关系,我教你——很简单的,你买酒给我喝、和我聊天就可以了。”

“诶?”kid'z似乎更加吃惊,“你可以喝酒吗?”

“香槟和红酒之外,龙舌兰之类的也超擅长……”

“不是问这个——”

hiro笑嘻嘻地看着他:“怎么了?”

“未成年喝酒的话是违法的……”

“我今年二十二岁了。”hiro把酒水单递到他面前,“不相信我可以喝酒的话,你自己买酒自己喝也可以,醉到不清醒的话他们会帮你叫车的。”

“那……”kid'z的目光在啤酒和低度数的调制酒之间游移。

hiro似乎一眼就看穿他的意图,伸手遮住了酒水单上靠前的几行:“这些不行,和我喝这些的话,sho酱——就是这儿的老板,他会生气的。”

“那怎么办?”kid'z显得更加左右为难了,“不可能让你喝龙舌兰的……”

“这个香槟会很不错哦,”hiro指给他看,“喝起来像气泡水一样的感觉,是比较甜的那种类型。翔平喜欢甜食吧?吃雪花冰的时候加了超多炼乳——”

黑桃A紫罗兰。

kid'z看了一眼复杂的酒名又看了一眼hiro,似乎没有看到那个夸张的价格一样,完全没有什么犹豫地点头称好。

哦,hiro心想,不是穷小子呀,还是为了我这么舍得?他熟练地从冰桶里取出香槟,轻轻巧巧地打开瓶塞,气泡在金色的酒液中悄悄沸腾起来。kid'z从他手中接过酒杯喝了第一口,只觉得顶级香槟的馥郁香气比不上hiro靠近他时流露出的一丝。

“你用了什么香水吗?”kid'z忽然问。

“诶?”hiro顺着他的话把手腕伸到他鼻前让他闻了,收回手腕回答道,“是candy,你喜欢吗?”

“唔……”kid'z愣了一下,搜刮出的词汇贫瘠又真诚,“好香,好甜。”

hiro的笑容里好像带着些得意:“果然是甜食派嘛,翔平。”

喜欢甜食的佐佐木翔平被甜味的香槟和小猫灌得烂醉,差点就要在牛郎店中心给所有人跳舞。hiro本着牛郎的职业操守没有现场掏出手机来录像,并成功在风俗场所法定营业时间结束的时候说服kid'z安静下来准备离店。但是在服务生带着kid'z去叫出租车的时候,kid'z已经完全说不出自己家的住址了。赶来向hiro求助的服务生也惊动了老板sho,sho挥了挥今天这位新客人指名头牌又点了顶级香槟之后签字记账的账单,在hiro试图把事情甩给他之前及时堵住了hiro的嘴:“自己惹上身的麻烦自己解决。”

hiro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自行到店门口处理与出租车司机僵持不下的kid'z和服务生。

“算你好运啦,遇到我这种顾客至上主义的男招待——”hiro在服务生的帮助下把kid'z塞进出租车后座,对服务生示意可以离开之后,向司机报出一个酒店的地址。

那是他与熟客枕营业时经常会去的酒店之一,对那家酒店的信任和熟悉是足以让他在那里和客人做到本番的程度。




-


kid'z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他穿着一身昨天的衣服,连鞋袜都没脱就被丢在酒店的床单上,现在他感觉自己散发着可怕的酒臭味,而且浑身发软,所幸脑子很清醒,几乎没有宿醉的头痛感——可能是托那瓶超高级香槟的福。

他捂着脑袋从床上爬起来,看到hiro裹着酒店提供的浴袍坐在他边上的另一张床头。hiro看起来和昨天晚上又全然不同,他仿佛刚刚洗过澡,白毛顺顺地垂在眼前,赤着脚,腿挂在床边晃荡,手上横捧着手机,好像在玩手机游戏。他浴袍的领子也系得松,露出胸口一片深青色的纹身,隐约能看到是哥特式的字母。

hiro留意到他醒来,放下手机来跟他说话:“你醒啦?刚好teru也要来了,你醒得很及时哦。”

kid'z在心里努力回忆了一下自己为什么会跟hiro……应该只是睡到一间房间里了。想来想去总之无言以对,倒是hiro又笑起来说:“昨天的酒水费,再加上税费和服务费,承惠四十二万三千八百日元。昨天你在店里记账了,所以是我垫付的钱,这四十二万元是你欠我的了。”

“诶?诶……”kid'z听完下意识开始摸自己的钱包,“我没那么多现金,一会儿去便利店取钱给你吧……”

hiro再次赞叹道:“天呐,真的很好骗,我刚刚应该说你欠我四百万的。”

“诶?所以我究竟欠你多少钱?”

“洗干净肉偿吧。”他收起手机把kid'z赶进卫生间洗澡,顺便告诉他说钱可以下次来店里一起付。


kid'z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房间里又多出了另一个男人。

他看起来比hiro年长一些,高挑消瘦,留着半长发,看起来有几分像是牛郎,又似乎不是。此时这人正在帮hiro穿一件长袖T恤,hiro似笑非笑地仰着头和他对视——kid'z昨天没见过这件衣物,看着似乎是这个人带到酒店来的——他拎着袖子帮hiro套上衣服之后,又极其自然地帮他整理领口。hiro不以为意地随手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对那个人说:“好了吧?那我们回家吧?”

“先去吃东西吧。”那人回应道。他回过头来看了kid'z一眼,随即就把kid'z当作空气忽略了:“昨天起那么晚,在店里也什么都没吃吧?胃痛的话我不会管你了。”

hiro皱皱脸作出个讨饶的表情:“那我请你吃乌冬——”

kid'z把这些看在眼里,他稍加思考,便知道这个人是刚刚hiro提起的“teru”。kid'z只觉得hiro和teru看起来亲密异常,几乎毫无隔阂,但是非要说是什么关系……毕竟昨天已经见识过hiro是货真价实的男招待,所以这两个人的关系比起情侣,倒更让人是更像某种密友,又或者其实是野猫和比较熟悉的投食者的关系。是以kid'z并不觉得挫败,相反更加觉得有趣。

kid'z只算勉强识得他作为街区知名的牛郎的一面,这些像是小猫似的种种都让他觉得兴趣盎然。

hiro挽着teru的臂弯从仅仅在下半身裹着一条浴巾的kid'z身边经过。他朝自己这位有点倒霉又意外地好骗的客人挥手告别:“下次再来店里玩哦,翔平~”

“……好。”kid'z也冲他小幅度地挥手。

“哦!”hiro突然停住脚步,松开了teru的手。他打开手机翻到自己的line的页面,然后把它举到kid'z面前:“加我的line好友吧?快点,碰上好玩的主题日的时候可以先告诉你!”

于是kid'z又手忙脚乱地从床头柜上找到自己的手机,在hiro“手都酸了”的抱怨中发出了对hiro的好友申请。

从hiro松手站定开始,到他宣布“好了”又重新挽上teru的手臂为止,teru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甚至也没有露出什么表情。这让kid'z发觉teru不仅把他当空气,甚至对hiro对他说什么做什么也看不进眼里。而且他确定,如果不是他,而是换成别的什么人,teru也不会有更多的反应。

好奇怪的关系,他想,teru不怕他的小猫会逃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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