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桥难行

一个美工罢辽。
啥都接,海报和应援物,书封和排版。
约稿私信。
虾虾莫挨我。

【洪季】早岁同袍者

过清明。
梗来自 @静雪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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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三天的假,三天的晴天。让人都忘了这个季节的色彩该是七绝中一句“路上行人欲断魂”。

   季白在最后一天才去的,避开人流高峰。他穿过花店里蔫吧的一堆黄白菊花,开口让老板包了一大束白玫瑰。
   干干净净,牛皮纸包的白玫瑰。
   花店小,又不是时节,所以白玫瑰一共也没几支。季白抱着花出来数了数,二十一支,于是抽出来一支,顺手插在一家旧书店的信箱里。
   这个动作看起来风流浪漫,店里的小姑娘看着他的背影半天回不过神来。看他走远了,赶紧把花拿回来找个花瓶插好。

   这他妈真是我这辈子见过肌肉最好看的文青!小姑娘捂着心口想道。

   季白抱着花去等公交。假期这几天有一趟去那里的专线,直接送到山脚下,比开车方便。
   而且不张扬,这很重要。
   可惜回头率太高,季白在考虑自己要不要掏出墨镜戴上。

   他穿得也好看——有人说过他穿什么都好看。白衬衫,黑西裤,普普通通,眼尖的人才能看出来这一身都不简单。
   他坐在一个靠窗的双人座上,用玫瑰花束占了另一个位置。季白安静下来,低垂着眼睛,一点雷厉风行的意思都没有。一车厢昏昏沉沉的人,里面杵着个季白。会发光一样的好看。

   一个普普通通的城市公墓。墓碑重重叠叠,近处间距不足八十公分。即使现在反复呼吁所谓“文明祭祀”,但这种地方总不会缺了香烛味。你的香烟连着我的烛火,不知道是哪位先人该受用。

   墓区是编号的。来得晚的,当然在里面。偏僻冷清的一个角落。
   季白一年只能来一次,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他。

   柏树绿惨惨的,孤独得不可思议。
   季白把那二十支玫瑰拆开来,在墓碑前成排摆好。他点了两支烟,抽了一口,把一支搁在墓碑上。

   黑色的墓碑上写着“林鸿”,不知道是谁的名字。

   季白一年就抽这么一支烟,恋恋不舍,他抽得很慢。烟灰簌簌地掉下来,沾到花瓣上。
   他不像是来祭祀的,连边上代扫墓的看着他都觉得奇怪。没有烟火,没有眼泪,没有言语。一支烟,一束花,他静静地站着。

   他们之间少有说话的时候,来去只是一段用指尖击出的代码,除了任务之外也没有别的东西。可是那是真正交付后背的信任,是无需多言的与子同仇。
   自然而然,他要一人背上两人所承之重,举火独行。

   警号是循环使用的——前辈的警号收回来之后,会再发到新入职的警员手上。季白动了北京的人脉,把那个警号留了下来。毕竟他什么也没有,没有给他配警服,甚至没有警官证。该有这样一个东西留下,代表他,是一个警察。

   季白站了一会儿,竟然掏出一块手帕,覆上那块刻着陌生名字的墓碑,仔细擦拭了尘埃。他那块手帕精致,满幅写着价值不菲。季白毫无可惜情状,一心擦拭碑身。
   他屈膝半跪着,可以称得上虔诚。

   “季白。”

   身后有一道沉沉的声音。
   季白浑身一颤,不敢回头。

   该死啊。

   “季大队长?”

   那个声音还要叫他。

   “三儿,我回来了。”

   话音温柔,似乎是拥抱的前奏。
   季白终于回过身去,只有卷挟着烟火气的风。

   一年一度的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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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瑰的话语是圣洁,尊敬,永恒。很适合他们这种建立在同袍之上的爱情。

球球的假名为了满足  @维木向东 的“妻木木立”。
【完了我拉不住三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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