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桥难行

一个美工罢辽。
啥都接,海报和应援物,书封和排版。
约稿私信。
虾虾莫挨我。

【楼诚】此名情深1-2

【楼诚(含衍生)】#傲娇写手试炼# 

 

此名情深

 

<1>告白_不用“喜欢”“爱”直接表达


原著捡漏梗。按原著,明台和明诚学的是芬兰语而非拉丁语。不幸的是,大家都是电视剧人设。

 

明台的芬兰语极其凑合,每个学期都在“低空掠过”和“挂”之间徘徊。明教授从来不给他卖面子,就让他照规矩重修、补考,还不准阿诚借他笔记。

说起阿诚——明台从小就能说会道一肚子坏水,阿诚常常一声不响的,他还教阿诚别吃了哑巴亏。现在阿诚不过早他几年跟大哥一起来了法国,英语、法语、德语、俄语、芬兰语、上海话,他没哪个说得过阿诚了。

这真是跟谁学谁。

那时候在巴黎,能用芬兰语谈论几句北欧神话,或是写一首短诗,是最受女孩子欢迎的。明台偶尔知道阿诚常要拿着芬兰语写信,起头都是“吾爱如晤”之类的称呼。明台便去偷偷抄下几段来送给他的小朋友们,好去骗那几双蓝眼睛里又惊又喜的笑意。

明诚向来把那些信件夹在一本《国富论》*里面——明楼不是重商主义的崇拜者,这书他早就束之高阁——明台只见他写了新的夹进去,却从来不见那信有寄出。明台暗自奇怪,可惜阿诚那些华丽的辞藻和复杂的修辞,只够他看出那是一封封都是甜得发腻的情书,却猜不到女主角是谁。只能凭着阿诚平日的表现,估摸着大概不是学校里的女同学,他就也放心大胆地把那些“摘录“往外送。

于是在一个被冬雨淋得湿冷的早上,趁着两个哥哥都排了课,明台几乎轻车熟路地翻出了阿诚新写就的书信。他大概看了一遍,才给钢笔灌上墨水,早应该跟着大哥去学校的阿诚居然又冲进了书房。

明台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把捞过一本大号的笔记本盖在信纸上。

“阿诚哥……你,你回来干什么?”

明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开口道:“大哥说他昨晚把帮学生修改的论文放在书桌上了。他赶着上课,让我回来拿。”明台偷眼看了手下按着的笔记本,觉得脊梁骨一阵发寒。他迅速地上下打量了阿诚一番,见他风衣肩膀上湿了一片,一边暗自用力按着那本笔记本,一边急道:“阿诚哥,你看你衣服都湿了,不如去换一件?这论文我来帮你找……巴黎的冬雨是最……”

“不用了。”明诚已经看到明台压着的那本笔记本就是他要找的论文,不知道明台是在闹什么妖,想了想就伸手作势要把它抽出来。明台看着那只伸过来的手,感觉脑子里瞬间被灌进了一桶浆糊。

他手上力道还没松,明诚使劲一抽,那本笔记本就带着下面的信纸飞散出来。随着“哗啦”一声,明台看到阿诚睁大了一双眼睛,脸上表情瞬息万变。

他以为小少爷不过是看什么不该看的闲书,他便顺势训上一两句,末了视情节轻重考虑要不要汇报“上线”,没想到是把他写的这个翻出来了。在一瞬间的恐慌之后,他迅速找回了理智——书桌上摆着一瓶墨水,一支金笔,两份精致的信纸——于是他猜到了七八成,便又端出几分学来的兄长样子,道:“小少爷,你解释解释这事?”

明台伸手挠了挠后脑勺:“阿诚哥,我……我看你文章写得好,拿来——借鉴借鉴……”

阿诚随便瞄了手里的信纸一眼,问道:“第三段第一个句型是什么?”

“……啊?”明台全然不知,只好傻笑了两声企图转移话题,“阿诚哥,你这是写给谁的啊?”

阿诚根本不理他:“多久了?抄了送给谁了?骗人家姑娘跟你干什么了?”

明台赶紧招供:“就……就抄了一两回——”

阿诚瞪他。

“上个月!”

阿诚冷笑。

“……七月份开始……我六月底的时候发现的……送了女同学,没——什么也没干!——有个跟我去看了场戏,没了!真的没了……”

阿诚叹了口气,把信纸连同他的《国富论》收好,跟明台道:“这事我当不知道,你也当没做过。”

明台听他口气,知道他并不生气,就凑过去问:“阿诚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单相思?怎么不去——”

 

“阿诚谈恋爱了?”

 

阿诚手上往书架里塞的《国富论》“啪”地掉到了地上,夹在里面的信纸也在他脚边散了一片。

是明楼。

书房的门半掩着,他在门口不知道站了多久。

明楼深深地看了两个弟弟一眼。阿诚不敢看他,只低着头看地上的信纸,竟然觉得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于是明楼从从容容地走过去,拾了几张,一目十行地看完。甫一抬眼,就看到阿诚用他那双鹿一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混杂着担忧、惊恐、畏惧,和一点点期许。明楼压着心里的起伏,平淡道:“让你时常练笔,却写了这样的东西,文采倒是不错。”阿诚听了这话,身体狠狠地颤抖了一下,连明台都觉得奇怪了。明台看看现下的情势,轻声问他:“那……那大哥,我……我可以走了吧?”明楼依然稳着声线:“你先出去。”

明台迅速地闪了出去,还顺手带上了门。

随着门锁轻轻扣上的声音,阿诚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在打着颤。他想到那些幼稚的、不切实际的、露骨的、逾矩的词句——他便不敢再看明楼了。他想到自己第一天被明楼带回家的时候,明楼一把扯开了他的夹衣,于是他那一点仅剩的可怜的自尊,就跟那些饼干屑一起掉在了地上。

那时候他尚且能将那些饼干屑捡起来往嘴里塞,现在呢?他那一点不堪的、有违伦常的心思,还能再吞进肚子里么?*

恐惧和无措交织着,几乎让他窒息。

可是他听到明楼的声音轻轻地响起来:“我的小阿诚,长大了。”

明楼向来最擅揣测人心,很少有谁能在他面前藏住心思,何况是从小养大的、活像另一个明楼的阿诚。**

他看到这些词句时,只觉得喜过于惊,就算是初有觉察时,也觉得没有愤怒,只有恐惧。他是害怕的。他怕自己分不清明诚和自己的影子,也怕阿诚分不清救赎者和恋人的区别。在那些稍嫌晦涩花哨的词句里,明楼终于知道,阿诚已经将他所恐惧的业障堪破。

明楼将那本《国富论》拾起来,整理了散落的信纸,一起放在了书桌上。

阿诚不知哪里来了勇气,又看着他的举动。于是明楼抬起眼来深深望进那双鹿一般的清澈眸子里,开口声线温柔,连自己也要吃惊。

“阿诚,你可以叫我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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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关于饼干的梗,按《谍战上海滩》。

   **“影子”这个说法不是养成不是贬义,可以参照马克思恩格斯之间所谓“恩格斯是马克思的第二个自我”的说法。就是那个意思吧。

 

另,《国富论》大约400页+(中文版),应该有够厚吧233333

 

 

<2>分手_不用“分手”“再见”直接表达


解释时间线。按1939年冬楼诚回国,明诚自俄返法后在法又生活过一段时间,可推1937年明诚在俄。或以其1934年10月入D,1935年冬季去俄(按《烟缸与青瓷》),军校学制三年,可推1937年明诚在俄。(推这个37年的时间是有用的)文中明台不出现,故时间线应该在1939年秋季。



    在街角的意式面包店的窗台下,明诚如约摸到了那个“死信箱”*。这是军统的情报,他作为一个连代号都没有的副官,没有独自获悉的资格。

    他买了两条面包,女老板又送给他一小罐自制的苹果酱,直接给他塞进装面包的牛皮纸袋里。于是明诚微微地曲了曲手指,把那一个细细的纸卷收在大小两个纸袋之间的缝隙里。他与女老板清算了这个月的账单,假装把教科书落在了柜台上。他走出几步,返身去拿那本刻意落下的教科书,趁机确认了身后的跟踪者已经被他甩脱。

    明诚这才向他那间旧公寓走去。他与明楼仍然住在他去莫斯科之前住的公寓里,本就被书店包围的僻静角落更显得冷清起来。欧陆上的时局,明眼人都看得明白,而祖国——四万万同胞的苦难已无可复加——半壁山河沦亡,半成日月无光。明诚带着他学会的一切,时常在深夜里听到自己的鲜血在叫嚣。

    军统上次来的命令,是让他们随时做好投身情报工作的准备。正值上海站重创,“毒蜂”从上海撤离,于是明诚也知道他们要“工作”的地方,不是上海就是上海。最近明楼才隐约透出回沪的消息,他们两个身边就多了不少“麻烦”。

    明诚徒步回那公寓,一路的胡思乱想。

    他想到自己在莫斯科唯一温暖的季节里听到北平城外的炮声,接着西伯利亚的北风带着一寸寸国土沦亡的消息刮得他从骨缝里生生透出寒意来。听到上海沦陷的消息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已然麻木,却终于在圣诞节前夜被三十万同胞的生魂魇得彻夜难眠。

    他们很快就要回到那片土地上,作为军人、情报工作者、共产主义信徒,和中国人。明诚可以料想他们在黑暗中脊背相抵,赤血相濡。

 

    明诚推开房门,明楼就从书房里走出来。只是他并不上去帮忙,就这么看着明诚提着一个纸袋,单手换了鞋、锁了门,然后把面包提到厨房去。明诚长出了口气,瞪他一眼,将拧成细长纸卷的情报交到明楼手上。明楼用两根指头夹着那个纸卷,开口问道:“顺利么?”

    明诚道:“你要是问的是今天明教授没去上课,改让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讲话还带俄语口音的助教去代课的事的话,很顺利——有个从里昂大学来的华裔小姐还要问我的中文名字。”

    明楼一边往书房走去,一边问:“那你告诉她了么?”明诚跟在他身后进了书房,看着他的背影,揣度他的语气,不免低笑一声:“没有——我哪敢。”他带上门,明楼伸手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大英百科》的分卷。

    那是密码本。明楼照着纸卷上了数字翻动书页,翻了一阵,方才道:“‘令毒蛇年内至沪主持工作。’”

    明诚听了,想了想便道:“汪芙蕖那边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对于‘爱徒’,他定然不吝举荐。明台去香港大学的事已经安排好了。中.共在上海静默的行动小组很快会收到配合待命的暗号。周佛海那边,恐怕要大哥亲自打个招呼——不过最难对付的,恐怕是大姐和汪蔓春。

    明诚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款款而谈,有条不紊。明楼听罢有一瞬间的失神,不知为的是时光还是命运。他迅速收敛了情绪,正色道:“青瓷同志,我现在将代表中.共南方局向你传达命令。”他看见明诚抽紧了筋骨似的,漆黑的眸子里也一下子闪出光亮来。“我D认为,”明楼顿了一顿,“你的身份与经历,有利于前往苏联,主持东北—苏联—欧洲一线的交通站工作。此外,赴苏学习、疗养、避难的同志的有关事宜,也将交由你全权处理。**”

    话音既落,一室的沉静,连空气都重得发稠。

    仿佛过了半晌,明诚缓缓开口道:“我不接受南方局此项命令。”

    明楼的声线毫无起伏:“理由。”

    明诚挑出无关痛痒的毛病:“我在军.统那边的身份无法交代。”

    “你知道,我会解决。”明楼飞快地答道。

明诚深吸了口气,几乎一气说完:“我不理解,南方局凭什么要求一个军校毕业、受过足够专业的训练,甚至已经进入军统内部的D员放弃他全部的资本,远离抗日战场,到苏联管理交通站。我在莫斯科流血流汗换来的不仅仅是一口蹩脚的俄语,难道那些东西要变成一堆废物么?——会说俄语的旅欧D员不只我一个,但是在沦陷区的情报工作中我可以有独一无二的价值。请组织给我应有的信任。”

明楼几乎有些局促。他的阿诚据理力争,迫得他说不出话来。他知道阿诚不是个贪生怕死的孩子,可他还是受不了,受不了阿诚跟他争一个投身死地的机会。即使所谓“同生共死”,是多么浪漫的一件事。

他艰难地开口:“阿诚,上海是必死之地……我希望你活下去。”

“明楼,”明诚拿黑沉沉的眼睛看他。当他叫他作“明楼”的时候,他将拿出自己全部的倔强与尊严,“我有资格和你站在一起,而不是躲在你身后。王天风都说,谁都可以死,那为什么我不可以?”

明楼无力地说:“是,谁都可以死,但你是特别的。……因为我,我希望你活下去。”

“大哥,国难当头,还有何物割舍不下么?”

听得这一句“大哥”,明楼心里浮起一丝隐隐的绝望。明诚说得极缓,于是句句泣血,字字锥心。

“大哥,是你教我的,国将不国,何以为家。——大哥若是觉得我有什么特别的,我答应大哥,抗战胜利之前,我只是你的同志、副官,和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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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死信箱”是指间谍之间用于传递情报的、固定在某个地方的藏物之处。这个词是很多年前看杂志知道的,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与苏.共的关系未经考证,本来写的是共产国际,但是更扯淡了,于是放弃了。

 

另,你阿诚哥的分手就是这么伟大,不要怀疑。下章有小方出没。

【感谢青衿妹子捉虫啵啵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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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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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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