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桥难行

一个美工罢辽。
啥都接,海报和应援物,书封和排版。
约稿私信。
虾虾莫挨我。

【楼诚】卢森堡公园遗事

『蜜汁融入历史中的他们。OOC是我。』

『注意,有杨先生和钟先生出场。哎呀,不要问我杨先生和钟先生是谁。很明显啊。所以时间线1938,法国。』

   秋日闲暇,阳光如一捧稀奶油。
   明诚要拉明楼出来散步。这是大半个月里两个人都没有课的日子之一,如今欧陆局势见得愈加紧张,据说要离开巴黎,连三等舱的船票都难买到。
   不过这些与他们关系不大。明诚从伏龙芝回到巴黎的日子尚短,法语里都还带着俄语口音。中/共或者军统的要求都仅是待命,两人乐得无忧几日。明诚便说快要对巴黎陌生了,要去左岸,喝杯咖啡,用几句拉丁语,谈一点学术来熟悉熟悉。
   明楼点头称是,跟他穿过小半个拉丁区,到卢森堡公园旁边的一排咖啡厅里『朝圣』。某个位置是毕加索或者伏尔泰坐过,某个位置是卢梭最爱。多姆咖啡馆边上立着巴尔扎克的雕像,它总是招待流亡的列宁,给他一张椅子让他好跟谁谈谈俄国的革/命之路。
   左岸,熟悉巴黎最好不过。

   他们喝了咖啡就顺势去了卢森堡公园。
   卢森堡公园有数百年历史,在巴黎算是闹中取静的去处。喷泉、雕塑、铁椅。两人沿着梧桐大道漫步,叶子飘飘悠悠地掉下来。好像一束阳光照亮一个阴暗角落的时间,也可以被拉长到地老天荒。

   迎面走来一位女士和她丈夫,是中国人。
   那位女士个子不高,留着短发。穿一身海派旗袍,披着长及膝下的外套。她左手拿着一本书,又端一部相机,与那位先生对视而笑的默契,让人看了就有些羡慕。
   那位先生穿的是得体的两粒扣西装,提着包,戴着眼镜,是一股书卷气。
   他们四人相对,有些『相逢何必曾相识』的自觉。

   明诚对明楼道:“明教授,我看,估计是留学生。”
   明楼看清了那女士手中所持是一本《悲惨世界》,便笑道:“阿诚要跟他们谈谈欧洲文学么?”
   “不如谈中国现状。”明诚闷声回了一句。

   那女士朝他们走过来,把相机递了出去,直接用中文开口道:“您好,能劳驾给我和我先生拍张照吗?”
  明诚有些惊讶于那女士的坦诚,却也因为她一对清澈透亮的眼睛顺势接过了相机。他偏头看了一眼明楼,明楼朝他微笑。
   那女士微微挑眉看他们,明诚就冲她笑。
   “好。”
   明诚端着相机为他们寻觅取景的角度。王天风是喜欢摄影的,有时端着他那台德国造的相机来教明诚摆弄一番。明诚学东西一向很快,于是照相的事情也多几分专业。
   他选好了光线角度,指了地方引那对夫妇过去。

   明诚端着相机的手很稳,旁人看不出来,只明楼知道这是长期端枪练出来的稳定。命悬一线的稳定。
   明楼眯着眼睛,不知道他不经意流露出的宠溺情态被那位请求明诚拍照的女士尽收眼底。
  
   明诚引导那女士站得稍微靠前一些,她理了理头发,与她丈夫相视一笑。在明诚的镜头里,她笑得有些羞怯,依然是甜美的意味。那位先生推了推眼镜,咧开嘴笑了。他曲着一侧膝盖,身体微微偏向自己的太太,仿佛是一个保护的姿势。
   明诚调整了一下手上的相机,开口道:“预备!一,二,三——”

   便有一对恋人的笑颜在底片上定格。

   明诚把相机交还给那位女士。

   那位女士对他点头致谢,那先生过来与明诚和明楼握手。
   四个人顺理成章地走了一段。那先生开口与明楼交谈。时局太乱,他们很有默契地没有交换姓名。身份的了解也仅限于“我在巴黎留学”与“我在巴黎教书”。
   他们谈了一会儿悲惨世界中让·瓦尔让与珂赛特在卢森堡公园散步的情节,明诚则问到他们还有一个一岁半的女儿。
   那对夫妇说是庚子生,既是同学,也是爱侣,在西欧辗转已经数年。索幸彼此相伴,并不无味。如今有了一个女儿,二人也很是宠爱。
   明诚听她述说着,总要转眼去看明楼,明楼报之一笑,心照不宣的安然。
   他们的话题从文学艺术,终究转到家长里短,却也在梧桐的树影下浪漫得惊人。

   梧桐大道走到尽头,两位明先生便与那对夫妇分别。明诚想看一眼那些学艺术的学生的油画,那对夫妇觉得现在应该回寄托女儿的同学公寓把女儿接回来。

   四个人握了手,那女士与明楼握手时轻声说了句法语,又快又轻,似乎只有一个词。明诚没有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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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有些渺远了。老人的回忆零零碎碎,像是老人的梦,总萦绕着生离死别,寻而不见。*

   她缓缓地在照片旁注下一句:『一九三八年摄于巴黎卢森堡公园。』
   透过那张照片,她仿佛还能看到镜头后面那个眼睛温润的年轻人,以及在他身后,含笑看着他的兄长,或者——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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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楼听到那位优雅灵秀的夫人对他道:
   “Chérir(珍惜).”

————————————【完

*梗出自杨绛《我们仨》。照片见书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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